水杯
嘀嗒,指针走动终于割断紧绷的弦。沉默的人噌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手指和杯柄接触时发出轻微咔声,紧接着手臂唰地举起水杯——那杯水被哗地泼向对面,似乎有水珠啪嗒啪嗒飞溅。 少年猝不及防,狼狈得像条落水狗。 “五分钟到了。”于凪又接了热水,撕开颗粒包装,故作平静地下着逐客令,小勺却锤得杯内壁当当作响,“你该庆幸刚才不是开水。”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用硫酸。” 连客套都不肯了,也不像上次警告时那样摆大人架子,这回是纯粹的针对,赤裸裸的排挤。 太剑拔弩张,火药味太浓,流动的空气太慢,乃至让人产生种危险想法:这份恶意与其说是来自作为她亲人的不满,或作为年长者给出的考验,竟更像——更像雄性动物间本能的争夺。 撕咬争斗,同类相残,孔雀开屏,竞相示爱,以雌兽的最终选择为目标而展开的交配权角逐。 ……不对,不对。 那是她亲哥哥。 也是因这理由,陆冕青筋暴起的手臂悬在半空,最后只自己抹了把脸,冷笑:“你该庆幸你是她哥。” 他边系围裙边回应:“用不着你提醒。” 又是相持。有了她留的咬痕,陆冕这次底气足得多,于鸦不在,他也懒得装乖,直言:“我不会离开,除非小鸦亲自拒绝我的喜欢。至于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