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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知道自己闭着眼清醒到天明。 阿梅放下话筒,她回到琴房前,想再劝劝游跃回房休息,谁想靠近房门的时候听到里面闷闷的咳嗽忽而转成一串剧烈的咳嗽声,接着“砰”一声巨响,是重物猛地砸到地上的声音。 阿梅打开门冲进琴房:“少爷!” 只见游跃抱着昂贵的手工提琴摔在地上,蜷缩身体咳得撕心裂肺。上一秒他突然咳得猛烈,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沉重的大提琴拉扯他的重心令他从椅子上摔下。摔倒的那一刻他下意识用身体护住琴,大提琴将他砸到地上,那一瞬间从腹部炸开的剧痛几乎令他晕厥,冷汗刷地浸透全身。 “少爷,少爷!您还好吗?!” 阿梅扑过来想扶起游跃,游跃眼前发黑又发白,他痛苦得无法动弹,随着又一串窒息的呛咳,几滴血飞溅到地板上。 阿梅吓得眼泪夺眶而出,随后踉跄起身跑出门大叫快来人。 隔着一扇紧闭的大门,张钦植站在门前的地毯上,略微迟疑地再次按下门铃。 今天他和游跃约好了上午一起练琴。大年初二练琴——说来奇怪。但每年过年的时候张钦植都会变得易怒暴躁,比起在家待着,他宁愿出门找个清净的地方。 因此游跃在过年前的最后一次练习课上很不舍地问他年后最早什么时候可以过来,他想早点一起练琴的时候,张钦植只是短暂想了一下,就和游跃直接约了年初二。 但现在——张钦植站在按了几次门铃的门前,心想没人?出门了?他被放鸽子了? 下一刻门被匆忙打